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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雨晨
第一部 ｜ 第二部
作者：雨晨 时间：2000年6月
轻轻地我来了，正如我轻轻地走；我轻轻地挥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我是云……”我躺在床上，又翻了个身。床头的小钟无情地指着：两点十七分。嘀嗒、嘀嗒，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秒针孤独地移动着。“我是云，风中的云……”我猛地一缩头，蜷进了被子里。“一切都该结束了，忘了她吧！”我默默地念着。“我是云……”
……………………半年前……………………
“诚邀男士为伴，共赴泰山一游。45斋426全体成员 联系电话：27404033。”
“搞没有搞错！”挤在食堂前这则启事周围的“男士”们纷纷喊了起来。“现在的小姐们胆可真大呀！”剑“好心”地拍拍我的背，“挺合你胃口的吧！”
“等一下咱们去应聘吧！说不准能成就你的色狼美梦呢！免得老是犯相思病！”我也没好气地回了他一下。
“27404033……”在一群哥儿们的围拥下，我竟然还真的拨了这个电话。“喂，你好！”“还真接通了耶！”周围响起一遍“嘘”声。
“这个，请问你是贴出启示邀请……”
“啊，是是，请问你是想要和我们一起去泰山吗？”
“这个……”我捂上话筒，怒目向周围的这帮混蛋，“怎么回答？”
“咳！说‘是’不就得了！”
“啊，这个，我是想去……请问……”
“这样吧，咱们今天晚上见个面商谈一下，如何？”
“好啊，那在哪儿呢？”
“活动中心门口吧！晚上七点，不许迟到哦！！对了，我叫叶欣云，你呢？”
“我叫雨晨……”
四月的天气还不是很热，可女孩们早已迫不急待地换上了裙装。晚上的活动中心即将开场一次舞会。当然了，门口全都是些“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君子们。我夹在当中，总有点不合时宜。
“他妈的，非把我推过来，谁想去自己去不就得了？”我真是有点愤愤不平，“不过，要是个pretty
girl……”唉，我就是被这句话框过来的。“自作自受了！”我想。
不过人这么多，在其中找到一位什么云小姐实在有点……困难。看看表，6点55分，还是有一点时间呢！休息一会儿吧。我坐在活动中心旁的台阶上——反正人还是没有到呢！
“请问你是雨晨同学吗？”一个甜甜的声音从我的耳后传了过来。
“咦？”我一回头。一位留着长发的女孩正站在我的身后，轻弯着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啊，我是雨晨，你就是……”我赶忙站了起来，可这个什么来云着的名字就在这起立的瞬间给吓跑了。
“我就是叶欣云。”她微笑着告诉我，“以后就叫我云吧！”
“你怎么猜到是我在这儿呢？”真是，怎么看人这么准？
“嘻嘻，哪儿有等女孩子的会坐在地上呢？这儿可就你坐在地上啊！”
“对了，说正题吧……嗯，不能在外面说啊，进去吧！”
我瞅着她，就象瞅着一个外星人。似乎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
………………
走进了活动中心里的小酒吧，我俩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服务生，来杯干红，”她又转向我，“你要什么呢？”“这个，也来杯干红吧！”“O.K.，两杯干红！”她对走近的服务员补充道。
“ 你 是大几的？”她又转头问了我一句。
“大三，环保系的，你呢？”我总算说话开始利索了。
“大三，化工的。我还真看不出你也是大三的呢！哈，别生气哟！”
搞没有搞错，我只能叹了口气，这又不是第一次被人当小孩了。不过……这对面的女孩长得可真挺漂亮呢！大眼睛，薄嘴唇，一笑两小酒窝，还不时的把散到前面的头发往后一甩……
“喂，生气了？”她见我半声不响地坐在那儿发呆，一下子有点不好意思了——哈，怎知我是想“另一方面”的事呢？
“没有，没有！”回过神来的我赶忙否认，“只是想到了一些私人问题，比方说学习呀，考研呀、工作什么的……喂喂，别用那么可怕的眼神看我！”云直瞅着我，像从未见过我一样。我只能故作镇静地咳了两声，“酒来了……”我指着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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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清了清嗓子，“现在——我要宣布此次国事访问的结果了！”看着320这帮兄弟们“渴望”的眼神，不禁让我想到了一句歌词：“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喂，都十点三刻了，还不切入正题吗？”
“这个嘛——是这样的，45斋426有四个小姐5.1去泰山，想再找4个男士为伴——记住，只有四位，不对，除了我还有三位……”
“废话……除了你……快到正题，这些女孩子长得……？”我回头一看，问话的宏连口水都出来了。
“不知道，因为我只见了一位……”
“那这一位长得……呢？”真是穷追不舍啊！
“天机，天机！哈哈，时候未到！”我倒背着双手，悠悠地走了出去。活该，谁叫你不去呢？“对了，对了！”我赶忙又钻进了320，“想去的赶快报名啊！下周四就得出发了，这个礼拜六还得答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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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现实和梦想总是有差距的。只不过，当我听到电视上的新闻报道后才深深体会到这一点。
“今天是4月29日，星期三，下面报道新闻……泰安市今日连降大雨，给5.1想去泰山的朋友们带来了极大不便。泰山山体上也阴雨连绵，道路泥泞……”
寝室里鸦雀无声，半响，“天那！搞没有搞错啊！我的5.1，我的女人……”嗯？！！这是什么跟什么啊！随后这样的抱怨声此起彼伏，真有点窦娥临刑前的味道，“天那，你不分好歹何为天？”
“叮铃铃——”电话响了。我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喂……”
“是雨晨吗，我是云。”“啊，我是雨晨……那个……”
“你看了中午的新闻吗？泰山好象去不成了！”
“刚看完，也刚准备给你打个电话。”真是，云梦怎么总是比我快一拍？
“那怎么办呢？”“……”“……”“……”“…………”“……………………”
“你问了另外的那些女生了吗？”
“没来得及（哇，第一个通知我，好感动耶！ ^_^ ），你们男生呢？”
“我们一致同意——”回头看看这些同志们，“坚定不移地，死心塌地地，跟着你们的方向走！现在不是女士优先吗？”
“你等一下，我来问问……”
十分钟过去了，哲学上说过，女人的一生是在讨论中度过的，男人的一生是在等待中度过的。看来，公理就是公理。
“喂，雨晨你还在吗？她们都说不去了耶！”
“等一下呀！”我捂上话筒，“她们说不去了……”
宏愣了一会儿，忽然站了起来，“天意不可违也！！”他嘀咕着站了起来。
我拿起了听筒，“天意不可违也——”我重复了一句。
“嗯？——”
“啊！啊！不对，我的意思是男生们基本同意……”
难道就这样结束了？我实在心有不甘啊！“你晚上有空吗？”我对着话筒补充了一句。
“有……怎么了？”
“七点，活动中心门口，O.K.！”
“啊！行啊！有什么事吗？”她显然现在的表情以惊诧为主。
“到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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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一切和第一次见面一样，坐在同一张桌子旁，桌上放了两瓶干红，所不同的只是——云的衣服变了。上次她穿了件薄夹克和牛仔裤，这次竟换上了淡红的上衣和白色的长裙。在烛光的荡映下，她的脸上好像抹上了一层淡霞——唯有，那双黑色的大眼睛好深远好深远……
“今天你好像换了身衣服嘛！”好长时间的沉默不语之后，她忽然冒出了一句。
“这个，哈哈……”我偷偷看看身上这套白色的西服，“那个，旧衣服洗了！”这句话说得我自己都不相信。
“是吗？”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今天的装扮倒像是在等女朋友耶！”
“没搞错吧！我至今还是独身耶！”
“真的没有女朋友吗？不会吧！”她突然把脸往前一凑，吓得我往后一缩，差点儿没坐在地上，“说谎了吧！脸就红了。”
“我是被你吓的！”我赶忙抗议，“你呢，没有男朋友吗？”
“……”她的眼角忽然闪了一下，然后又使劲地眨了几下，坐了回去，“你今天约我出来不是只为了喝酒吧！”
“当然不是了！你五·一还有什么安排吗？”我问道。
“我是没有啦！泰山去不成，这四天还不知怎么过呢！”她使劲地摇了摇头，“对了，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我也是啊！这几天空下来……还有什么别的地方可以去吗？近点的……”
“盘山？太近了！北戴河——？”
“没搞错吧！夏天还没到呢！”
“也是，北京的，长城、故宫我是去过了，其它的，好像——对了，香山你去过吗？”
“去过……”我还在想别的事，没缓过神来。
“好可惜，我还没去过呢！”
“啊——？”我马上“醒”了，“香山那！我是很小的时候去的，有将近十年了！”我赶忙补充道，“你没去过？”
“是啊——”她看着我，轻轻地把一缕头发撩到了耳朵后面。
“那去香山吧！我也好多年没去了。”
“真的？那——到北京住哪儿？”
“包在我身上！”此时不充‘男子汉’还有什么别的时候能表现自己呢？
“那什么时候去呢？明天上午？”
“当然了！”我一面盘算着该向谁去搞住房一面回答，“明天上午九点，我在你楼下等你……别带太多东西哟！北京都能买到……”
“谢谢……”她不知为何竟低下了头。烛光下，她的眼角又闪了闪。很快，她又一甩头发，“我得回去快点准备了，明天你可别睡过头了。”
…………她的脚步声渐渐地消失在楼梯下了，我呆呆地望着手中的半杯酒，红红的，像烛光下的她的脸。“她……哭了吗？”我使劲地摇了摇头，再一仰头，喝光了那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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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你就带这么“小”的包啊！——”我在活动中心门口还不到几分钟，她就出现了。再看看她的装备——一个大旅行包，后面还背了个小书包，还有一袋子水果。这种打扮就像要去抗美援朝一样，“怎么……带这么多…………”
“东西不多啊，就两套洗换的衣服，一些吃的东西，还有两包巧克力，一瓶洗发水，一块香皂，还有……”
……我实在是无话可说了，这次我大概是赔大了！
………………
去北京的火车票简直是太好买了，我和她找了两个靠窗的座位坐下了——反正车上的人也不多。卡嗒卡嗒——火车慢慢地开出了天津站。
“这包沉吗？”她很关心地问我。
“……下次要是你把冰箱、彩电什么的都放在里面就不沉了！”我很“轻松”地回答。
“嘻嘻，……我给你削个苹果吃吧！这样就不生气了吧！”
“……没搞错吧！连洗衣粉都放在了包里！”我还在为这包愤愤不平呢！
“你去过北京多少次啊？好象对那儿很熟悉嘛！”她一边削苹果一边问我。
“40多次吧……”我有气无力地回答。
“啊！……”她的瞳孔明显呈放大趋势，“你不至于待在北京的时间比天津长吧！”
“当然不会了，……对了，你北京有多少地方没有去过啊？”
“嗯，除了长城、故宫，好像其余的地方都没有去过。”
“哦！那咱们先到清华，安顿下住处，明天一早去香山，今天下午就在清华北大看看吧！”
“你北京的朋友不少啊！”她笑着把苹果递给了我。
“当然了。”既然扛了半天的包，这苹果我也不客气了。
“对了，”她又把脸凑到了我的身边，很神秘地问了一句，“你真的没有女朋友？”
“让你失望了，我至今还是单身。这话好像我曾经说过耶！”现在的女孩子怎么一说话就问这种敏感问题？
“不对啊，我记得你们系女孩很多的呢！”你说她满脑子想啥？
“我们系有强烈地奉献精神，所以女生嘛，基本上都支援外系去了！”这倒还真不假，本系的“光棍率”明显高于平均水平。
她噗吃一笑，“好无奈啊！”她好像很感叹呢！“下次我帮你找一个吧，保证你也能为人民服务。”
“饶了我吧！”我实在招架不住了，赶快换了个话题，“我在北大找了个女研究生老乡，她的宿舍4张床，现在只有三个人……”
“哇，你和我要挤一张床了……？”她此时正眨着那双“天真无邪”地眼睛看着我。
“·#￥￥%%…—*！（##（！·—”我脑袋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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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总是最黑暗的吧，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两声，三声……仿佛正在敲打着我那拼命想忘却的记忆。“真的能结束吗？”我在心里问自己。不知道，谁也不知道。还能记起离别前火车站的一幕，似乎觉得，凄凄的秋风又要起来了……
“我……有女朋友了！”我望着远处的钟塔。
“……………………………………”
“是一个月前认识的，其实我早该说出来，但是……我相信你也不会怪我。也许，一切都是缘分吧。过去的一切真的也许只是一场梦，至少对于我来说……”
“……………………”云看着地面，没有说一句话。一缕秀发披到了肩上，我伸出手去，轻轻地把这缕乌丝挽到了她的耳后，她颤了一下，并没有闪开。
我的胸中有一丝丝的痛，闷闷的，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吧……
“你我都活在想象之中。也许，爱幻想的人是不可能真心面对现实的，对吗？”真大觉得这句话，不知道是问自己呢，还是问她。“火车来了，进站吧！”
我抬着她的皮箱走在前面。夕阳下，她的影子重叠在走在前面的我的影子之上，显得好单薄好单薄，我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说声“对不起”吧，然而……
到了车厢的入口处，我把皮箱递给了她，“我就不送上去了，一路顺风吧！”
她接过了箱子，忽然抬起了一直低垂的头，“对不起……”一转身，她很快消失在车厢口。
“……”我苦笑了一声，也开始往回走，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很多东西，我的脚步不由得零乱了起来。“这些我真的应该忘记吗？”我问自己……
没有人会回答，我一脚踢飞了站台上的一个小石块。还有明天呢！明天过了还有明天，有这么多的明天，我还担心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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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到香山至少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旅程，为了这一天“充实”的享受，我们只能在6：30就出发了。我的精神倒还是不错——当然，这和早上那杯浓咖啡不无关系。云就不怎么样了，上车前倒是有说有笑的，等汽车一发动起来她倒靠在我的肩膀上来了个“闭目养神”。有时候，风度这种东西也是非常害人的，我的肩膀又酸有痛，可是一动也不敢动。不过话又说回来，她那长长的头发就散在我的肩头，淡淡的香味传来，——也许苦中也有乐吧！
“你用了什么洗发水？花王，沙宣……？”我悄悄地问道。
“不告诉你！”她噗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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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香山肯定比泰山好爬多了，——而且门票当然地也应该便宜得多，不过当我站在那陡峭的登山阶梯前时，腿肚子已经开始酸了，当然，胳膊更酸。云的精神倒是上来了，“哇，山好高耶！”她扭头看着我，“就当成是泰山吧！”
香山的确不高，当我们从最陡的地方连滚带爬地上到山顶时才花了两个小时。然后啊，多余的衣服就转移到了我的背包里，现在才总算明白为什么要“诚邀男士为伴”了，敢情是拉苦力啊！
“累了吧！”她像变戏法似的从那个小提包里拿出了两听可乐，两个面包和一袋饼干，“你手太脏了，找个地方洗洗去吧……”
“……”我盯着她的包，有一点目瞪口呆，“这……里面还有什么？”
“没多少东西啊！”她又看了看包里，“还有一袋饼干，一瓶矿泉水，一袋葡萄干和……”
“……”算了，我还是不再问下去的好，赶快岔开话题，“到那边的山上去吧，看看，好绿啊！”
她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远处的山峰一座连一座，全被绿油油的树木所包裹着，隐隐约约地，似乎有些人影在树丛中穿行。山脚下，在绿影中，似乎可见一潭碧水。群山环绕之下，像一块碧玉镶在山谷之中，总使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朱先生的《梅雨潭》一文呢！
“吃过饭到那边看看，如何？”她指着那湾若隐若现的潭水。
“嗯……”
水真是绿的，没有一丝纹皱，绿得让人心碎。她靠在潭边，望着天上的浮云，忽然问了我一句：“你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我不禁顿了一下，回头看看她。她正扶在潭边的把手上，默默地看着水面，我轻轻走了过去，靠在她的身旁，“我不知道，想进北京，但是……你知道，这个户口……也许先打工吧，电脑……”
“什么不着边际的？”她捂着嘴忍住没笑了出来，“对了，你这么想留京？南方人吧……？”
“安庆的，听说过这地方吗？太平天国的时候挺有名的……”
“安……庆……对了对了，记得历史书上有个什么安庆军械所，曾国藩办的？”
“这个……是……是……”别的不知道，这个倒记得挺牢，“别老问我的事情啊，你自己的怎么不说？”
“你不认为随便问女孩子的情况是不礼貌的吗？”她狡猾地对我反问道。
“………………”我靠，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这时的她又转头去看那碧蓝的潭水来。山谷之中没有乱风，这湾水还是镜子般没有丝丝皱纹。山、树的倒映之中只多了一份她的单薄的背影，无声的依在栏杆上。“好像从前……”依稀间是她的声音……
我靠了过来，在她的身旁，“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啊，没什么，有些累了……”
“不对吧，好像有不少心事的样子呢！”
“……我们到那边坐坐吧，好像有个小亭子呢！”话题就这样又被岔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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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吧，我被同学骂成是“迟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想一想也是，从香山回天津以后一周多了，我竟然真的一次也没有再和云有联系了。想一想，并不是我有什么忙，只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围绕在我的身边，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吧——即使当其余五感都不太灵的时候（笑）。
傍晚，茶余饭后，大家都靠在床上，开始了饭后最最有益于身心健康的闲侃运动。啊，似乎自本人从北京回来以后，话题一直在“BOY MEETS GIRL”之间徘徊，是否是单身汉的悲哀呢！？
“叮铃铃……”一阵震耳的铃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接着就是“扑通”、“哎哟”“他X的”三步曲，再一瞧，坐在离电话最近的宏着正趴在地上叫唤呢！大红的电话从他原来躺的枕头下露出了点脑袋，相信宏的耳朵会在十分钟之内“听而不闻”吧！……
大家走在自己的床上没动弹，大概都笑得快背过气了。我只好站了起来，笑着拿起了电话“喂，是38斋320室……请问……？”
“请问，雨晨在吗？”很亲切，很熟悉的声音，银铃般的……
“云……”我的笑容有一点点僵硬了，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做错了什么的孩子，恨不能远远地逃开这部电话，至少，就当是从来没有接过一样……
“晨……”轻轻地一声，电话的另一边是同样的沉默。
“你，……现在还好吗？”许久的沉默终于溶化了，电话的那一边传来了一丝丝的叹息。
“……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帮忙吗？只要我能做的……”也许我天生就不会追女孩子，至少，我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很相信，也许，真的，在她能想到我的时候……
“我……”此时的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我不知道，“是的……”依旧的叹息……
忽然才感觉这样的话会很伤害她吧！虽然在我的内心深处，知道她即使有了困难，第一个想到的，肯定不是我吧！但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回想起北京的几天。可是，只不过又是几个日出月落，心与心的距离越来越远了，谁的错呢？
“晚上愿意和我见面吗？……今天……”云的声音。
“晚上……活动中心？七点……？”想起了两周前的满月之夜……
“嗯……”
……………………………………………………
同样的座位，同样的男孩，也是同样的女孩，同样的月光如水，同样的灯红绿影，但是……是否有同样的心情呢？
云轻轻托起了，面前的小酒杯，胭红的琥珀在杯中流动着，想起了梦的心情吗？
“似乎……感觉，很久没见了呢！”我笑着也举起了杯中的酒，“几天没见，你真的漂亮了不少啊……”
云的脸上飞过一抹淡霞，忽然，像是下定决心般，抬头看着我，“你真的没有女朋友吗？”
“啊？……”我吓了一跳，这样认真的表情，真是……“没有，我发誓，怎么了……？”
她的脸垂了下去，似乎可以看见浅红的霞从她的脸上扩散开来，“愿意……我做你的女朋友吗？”
吓……！我的表情有点直了。“啊，啊，啊—……”长这么大了第一次见主动要求的女孩了……有此等好事？
“对不起，我不该乱说的……”她的脸抬了起来，眼角微微闪出了银光……
“不，不，不……”我慌忙站了起来，哇，周围飞来一片异样的眼光，我有点想找个地方钻下去的感觉，“我们出去说吧！”悄悄地凑到了云的耳边，很自然地，我也拉住了她的小手。没有丝毫拒绝般，她也站了起来，点了点头，靠在我的身旁。
………………………………………………
月光静静地洒在湖面上，像笼了一层雾的纱，湖畔的垂柳，夹缝里的芦苇，岸边的高楼……都默默地倒映在湖中，……还有两个拉长的身影。
静静地相拥着，悄悄倾诉着，一个很美很美的月夜……
再也不能回忆起什么，像是一场迷朦中的梦，努力地伸出手，想抓到自己的感觉，却只能陷进更深更浓的雾中。
她在我的怀中哭了，为了应该和不应该忘记的回忆吗？……也许，现在能记起的，还有那份泪水的味道，咸咸的，苦苦的。她有很多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但是，这又算什么呢？只要我爱过她，只要她爱着我…………
（第一部结束）
后记：《梦回雨晨》我前前后后写了已经有一年多了，开始的时候只是慢慢地写着，没有目的。也许是因为我现在已经结束了大学的生活了吧，忽然有了一点点自己的想法，这部小说也许我会写成一部长篇呢！我自己的大学生活，也许，也会有你的吧！整个的故事发生在我的三年级，两年的时间，回忆起很多，也许也不想再回忆的故事吧！写好的稿件远远不止这些了，只是一直有点修改中，风铃的故事也会插上的，因为，两个女孩一直……一直的，在雨晨的梦里没有分开吧！结局是什么，也许我也不知道，……其实，正是不知道才叫人生，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