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骑士 >> 第二幕 冰风谷
第十八章 龙穴

冰壁闪烁着幽幽的光芒,修特用手轻抚过光滑的表面,仿佛梦境一般,倒映出他那略微有些憔悴的身影。只有来到这里才能体会到魔法的力量,与龙族相比,人类真的是太渺小了。他看看了雪希,虽然已经亲眼目睹过她变身后的庞大身影,但在这里,还是无法把她那瘦弱的身躯和龙联系起来。
  “我没有办法打碎冰墙过去……或者说,现在的我没有办法……”雪希摇了摇头,回视着修特的目光,只有修特能够理解她的意思,如果在这里变身成为一条龙,天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呢?
  “我好冷…”娜塔纱看着四周冰壁中龇牙咧嘴的灰矮人遗体,情不自禁地靠近到修特身边。精灵一族是喜欢光明和温暖的种族,像这样的寒冷的黑暗洞穴中,对于地表精灵来说无异于是一种煎熬。
  “修特,你的剑……”丹恩忽然指着修特的腰间喊道。大家低头间,只见修特腰上的剑鞘之中隐隐冒出红色的光。冰焰之剑仿佛遇见了好久未曾见过的熟人一般,轻轻颤动着,在剑鞘之中欢呼雀跃。修特抬手抽出了长剑,剑刃之上泛起一丝嫣红的光晕,但是和那一次不同,剑身的红光并没有灼热的感觉,而是带着一丝丝的温暖。仿佛指引着四处流浪的路人回到家中那盏壁炉前的烛火一般。
  “咔叭”一声,众人面前的冰壁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溶开一般,慢慢地现出一个可供一人进去的通道来。剑刃的红晕随着通道的打开一下子蔓延开来,顿时整个洞穴都被染上了一层夕阳般的颜色。
  “因为,这是你的家么?”修特看着手中的长剑,喃喃问道。可惜,长剑并不能告诉他答案,而能告诉答案的人,就在冰墙的那一边。
  …………
  “我不相信野蛮人的话!”布林·山德的议会大厅里,东流亡地的发言人布兰特正气势汹汹地捶着他面前并不结实的桌子。虽然人类和野蛮人平时并没有过多的冲突。但是,因为东流亡地位于十镇的最东边,和野蛮人的熊部落相隔最近。近几年来因为食物的匮乏已经有过多次冲突,双方也甚至互有伤亡。
  “你不愿意相信野蛮人,但是你也应该看到现在十镇周围的野兽越来越多,而且以他们平时根本不可能的战术来袭击我们的商队。”说话的这一位是塔马兰的发言人阿果瓦。他有着不亚于野蛮人的身材和强悍,塔马兰是仅次于独林镇的比较靠近北方的城镇。所以,从布林·山德运来货物和运走硬鳟鱼骨头的商队遭到袭击的事件更多。
  半身人瑞吉斯虽然并不是独林镇的发言人,但是他作为十镇中交友最广泛的荣誉市民,也列席了此次的会议。他有点心不在焉地玩着自己胸前的缀饰,顺便斜眼看着一动不动站在议会大厅门口的野蛮人使者。冰风谷深秋的风吹过他宽阔的肩膀与胸膛的肌肉,古铜色的皮肤在斜阳下闪闪发光。半身人不得不承认,如果一对一的话,这个厅里没有一个人类会是这位野蛮人的对手。
  “大家静一静!”说话的这位就是布林·山德的发言人凯西欧斯。凯西欧斯在厅里坐的所有的发言人当中并非是最强壮或者最老练的战士。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是十镇中最适合当议会首领的发言人。这不仅仅因为他用从遥远的“南方”带来的经商手段将十镇的硬鳟鱼骨头打入了所有南方大都市的装饰品市场,而且用他那富于技巧的外交手腕不止一次地平息了十镇之间或者十镇的人类和冰风谷其他种族间的小小矛盾。
  当看到场中的发言人们终于能够安静下来看着自己的时候,凯西欧斯满意地摸了摸自己手指上那颗镶嵌着巨大绿宝石的戒指。“让我们先理智的平静下来,听鹿族部落的使者讲述这件严重的事情的来由吧。”凯西欧斯手上是那个叫修特的年轻人写给瑞吉斯然后又转交给议会的信。但是匆匆一封短信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他需要的是完完全全的详细的情况。
  野蛮人使者鞠了一躬,开始讲述那天晚上的事情。一位几乎能够击败鹿族部落首领的年轻剑客,一个在地平线上忽然伸起的高耸尖塔,还有那场地狱般的火雨,他们有八个族人永远的失去了生命,包括三个孩子,更多的部落族人被烧伤砸伤,帐篷被焚毁。在平静讲述这个并不漫长的事情的时候,年轻的野蛮人使者不止一次地握住了他的拳头。
  叙述在对坦帕斯的祝福中结束了。十镇的发言人们面面相觑,即使最不信任野蛮人的人,也不得不掂量一下那场叙述中地火雨所能造成的伤害和因为在议会大厅的争吵所能带来的收益之间的得失。更何况,他们中的某些人在并不遥远的过去也曾经听说过那个地平线上突起的水晶塔的威力。
  千年年前,碎魔晶的第一次出现,最终被冰风谷的银龙埋葬在了遥远的冰洋之中。虽然当时见到这个事情的人早已作古,但是这场战斗的传说早已经传遍了北方大陆。
  “只是一群偶然经过的怪物,还有海边的偶然火山爆发罢了”塔尔歌斯的发言人坎普依旧平静地说,他用顽固的眼神看着野蛮人。“而且你说它们都死了。那为什么还要为这种事情开会呢?如果你想得到赞美,那好,你会得到的!强壮的野蛮人。”他的声音有恶意地缩小了,他很高兴地看到野蛮人再次捏紧了他的拳头。“也许凯西欧斯可以在所有十镇居民面前发表演说,来赞扬你们这些野蛮种族的功绩。”
  “让我们首先假设这次的威胁是真的。” 凯西欧斯在野蛮人的怒气爆发之前制止了塔尔歌斯发言人的挑衅,“毕竟在冰风谷我们需要更多的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桌上摊开了冰风谷的地图,凯西欧斯在鹿族部落和冰峰岛的位置狠狠画了两个圈。这两个地方离最近的独林镇步行也至少要十数天的时间。没有更进一步对人类真正造成某种威胁的消息之前,他确实很难说动其他更远的城镇的人们参与到这样的战斗准备中来。
  发言人已经分成了两派,独林镇和塔马兰接触过野蛮人所描述的那个年轻的队伍,所以他们毫不置疑地相信野蛮人的话,而塔尔歌斯的发言人坎普心里顽固地确定这是阿果瓦(塔马兰的发言人)为了争夺野蛮人的支持,用有人入侵的说法来占处于优势之塔尔歌斯的便宜,而不愿改变意见。坎普在十镇的地位仅次于凯西欧斯,所以他的意见有很大的影响力,特别是对于凯柯尼镇和凯迪内瓦镇的居民。还是有很多发言人对宿敌有所怀疑,也愿意接受坎普的解释,以避免凯西欧斯使议会作出任何决议。界线很快就清楚划分了出来。
  瑞吉斯瞪着已经在议会的桌面上吵得不可开交的两批人,如果事情真的如信中所说的严重,那么很怀疑布林·山德的高墙到底能提供多少保护。
  凯西欧斯想了一想,然后敲响了议会桌子上的锤子。他并不想偏袒哪一方,于是提出了一个更为小心翼翼的建议。
  “鉴于发生这种不寻常事情的地点位于都尔登湖的西北方向,距离发生事情的地方比较接近。首先建议独林镇和塔马兰组成联合侦察队伍去侦察水晶塔的确切情况。最近冰风谷的其他种族确实活动得不平凡,其他8个镇子组成联合巡逻队,组织起来消灭这些威胁十镇的雪猿、食人魔。”
  这样的建议其实是一个似是而非的结果,也是瑞吉斯所能预料到的结果。他和阿果瓦面面相觑,如果根本无法指望这些心胸狭窄又自大的发言人,那么希望只有在远在冰峰岛的那些朋友身上了。
  …………
  瑞夫耶摊开手中的地图,然后看着眼前并没有结冰的湖水。他已经往东南方向走了好久,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已经来到都尔登湖边了。沿着湖岸再走几个小时就能够来到这次小小旅行的终点——独林镇。不过,已经朦朦发白的天色将非常影响他的行动。一方面,虽然已经来到地表很多天,但是他还是不能够完全适应灼热的阳光对他们种族那双紫色眼眸的炙烤;另一方面,任何一个人类的村落恐怕都不会欢迎一位卓尔精灵的到来。他们种族的大名对于地表的每一个种族来说,都是太恶劣了。

  他决定在天色发亮之前,找到一个隐蔽所休息下来,等待再一次天黑的来临。反正,有的是时间。
  …………
  冰峰岛上的水晶塔忽然再次亮了起来,瑞夫耶握紧了手中的弯刀。“天快亮了……”他喃喃地说道。然而,精灵一族对魔法天生的敏感却使他感到一丝脉动的虚弱。这座塔的力量为什么会比昨天要弱了很多呢?
  ……“我感到碎魔晶的气息了。”雪希忽然停下了脚步,疑惑地拉住了修特的衣袖,“但是,似乎变弱了很多。”
  “什么方向?”修特回头看着女孩苍白的脸。紧接着,他忽然也感到心中的一点烦躁,甚至,是一丝嗜血的冲动。和那次和雪猿战斗中的感觉一样。导致这种烦躁的脉动确确实实是从头顶的岩石间传来的。
  碎魔晶!修特低下了头,从周围同伴的眼神中他们感到了同样的恐惧。前方的路依旧黑暗而无止尽,而当他们踏出叹息之墙的第一步开始,碎魔晶就已经找到了他们的踪迹。那么,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样的惩罚呢?
  探险者们继续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黑暗中慢慢泛起了一丝雾气,如同在海灵号上经历的那些一样。然后,越来越浓,雪希的魔法光芒在这片突如其来的雾中也渐渐黯淡下来。当他们停下了脚步,在雾气中确定同伴的位置的时候,雾气的前方却传来了沉重的拍打声。
  当巨大的黑翼合拢的时候,蟹魔尤斯泰已经如幽灵般的站在了修特面前。“我们又见面了。”他用有些嘲弄的动作向修特鞠了一躬,他的右手似乎看起来比左手小了一点点,颜色也略微暗一点。
  它足足有5米高的身子,长着牛的头,在人类长着手的地方它长的是两个钳子——如同螃蟹一样的大钳子,所以才能被称为蟹魔。然后则是豹的腿和爪子以及狮子的尾巴。当然,面前的这只蟹魔并不是修特第一次见面了,和他的上一次见面还是不久之前的事情。
  “被冰焰刺中了你的心脏竟然还能爬回到这个世界,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有毅力啊。”修特冷冷地说着,手中的冰焰再一次发出苍白的光晕。丹恩有些惊讶地看着修特,虽然他们曾经“侥幸”地打败过一次这只蟹魔,但是那场战斗他也能够体会到这种深渊恶魔的真正实力。如果不是另一只更可怕的恶魔的帮忙的话,他们和海灵号也许早就被拖进了深渊魔域。但是此刻面对着恶魔,修特那作为人类的渺小身躯却散发出的惊人的战斗力,比起海灵号上的那一次又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
  “难道你真的是神的后裔?”丹恩喃喃地说道。
  如果恶魔也有脸的话,恐怕此时的蟹魔早已经满脸通红了。但是他却似乎毫不在意般的站直了身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修特手中泛着寒光的长剑,忽然咧嘴笑了出来,如同牛一般的嘴里却满是尖利的牙齿。“我并不想再和你战斗,巴尔之子。”他再次向修特鞠了一躬,“更何况还有龙族的魔法师在此,即使我是个塔那魔,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是吧?”
  蟹魔故意讨好的语气让娜塔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她更加靠近了修特一点,躲在他强壮的身后,虽然自己是一个魔法使,但是对于恶魔这种天生完全混沌尔邪恶的生物,她还是情不自禁地感到害怕。修特伸出了一只手,悄悄地握住了精灵那有些冰凉的小手。蟹魔却还在那里用闪着寒气的小眼睛盯着面前的几位疑惑的冒险者。“我是来讲和的。”他继续狡黠地说道。
  “讲和?”雪希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面前比她要高上三、四倍的恶魔。不过,对于龙族的她来说,看着恶魔跟人类的感觉完全就不一样了。恶魔和龙都是这个世界中最高等的生物存在,只不过恶魔是无序而邪恶的至极,龙则是中立的代表。“你用什么条件来讲和呢?”她问道。
  “尊敬的小姐,我其实并没有筹码,但是我是代表另一位有筹码的恶魔来讲和的。”尤斯泰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白衣少女,她的身上有着龙族的气息,但是却又并不完全等同于龙族,这对于蟹魔来说确实觉得很奇怪。和龙族打交道并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并不是在于他们强大的魔法能力,更重要的是龙族与天神的关系使得他们觉得自己超越任何种族而存在,所有的龙都喜欢用藐视而不平等的目光看待其他生物——即使是同样拥有强大魔力的恶魔也一样。“厄图……”蟹魔决定小心翼翼地说出这个名字,“相信您不会陌生吧。”
  可惜他问错了对象,如果问的是银龙艾丽,她一定会冷漠地转过身去,或者会用无尽的寒冰把蟹魔重新打进深渊魔域吧。在多年以前的神魔战争中,厄图作为邪神巴尔的同伴曾经和银龙以及森林女神阿杜莎战斗过,那场战争以巴尔的完全失败和被封印为告终。不过,那已经是千年以前的事情了,雪希来到人世间只有短短十八年,厄图也好,巴尔也好,她所有的只是龙族天生所遗传下来的那种并不确切的记忆而已。
  但是修特却很清楚厄图是谁,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似乎不怀好意的恶魔,问道:“厄图想干什么?”
  提到厄图的名字,丹恩和麦卡面面相觑,情不自禁地一起打了个寒战。那场深渊门口的战斗还记忆犹新,而长着猴子脸和山羊角的塔那魔形象以及那种无尽的邪恶魔法气息,即使只是回忆和相象,也让他们浑身都不舒服。
  蟹魔看着这支奇怪的队伍,开始有点怀疑厄图的打算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象到巴尔的后裔会和银龙,还有精灵族走在一起。“厄图大人说……”他决定放弃这种胡思乱想,毕竟,惹怒巴尔之子和惹怒塔那魔的后果都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他将在地狱之门开启之时恭候真正复活的主人到来。”
  这还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修特想起了在深渊魔域的门口厄图说的那句几乎同样意思的话。“那么,我们现在要向前走,你有什么打算呢?”剑士决定把选择权交给身前的恶魔。如果他敢挡道的话,杀无赦!
  “恶魔一族不敢偏向任何一方……”蟹魔再次深深地鞠躬,“我们是混沌之王巴尔永远的忠实仆从。”
  浓雾散开,面前已经不再有任何恶魔的身影。
  …………
  撒卡这一觉并没有睡好,他总是在作奇怪的梦。一会儿是岩浆遍地的地狱,一会儿又是尸横遍野的战场,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梦见那些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所以,当清晨的第一丝阳光冲破地平线的时候,他就满头大汗地跳起了床。按照那个黑衣少女的话,今天天黑的时候,碎魔晶千年以来失去的能量就会全部充满,然后,他将成为冰风谷之王……
  塔顶的水晶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那面代表着碎魔晶灵魂的镜子还在那里轻轻颤动。“尤斯泰!”撒卡大声地喊着,但是却得不到任何回应,“这只该死的蟹魔,需要的时候又跑到哪儿去了?”
  一阵奇怪的颤动之后,魔镜中再次出现了撒卡的身影,镜中的撒卡忧郁地点了点头,“我找到了你一直想找的那群人的消息了。”
  “他们在哪里??!”撒卡的声音提高了十个分贝,这个消息比蟹魔的出现更能让他兴奋,因为在他的心目中,修特是他最大的敌人——他甚至比憎恨曾经自称为是他主人的那个人更加的憎恨他。
  是因为看见修特身边那位淡金色长发的精灵么?
  “但是我却有一件事情一直在疑惑……”镜中的撒卡叹了口气,脸色似乎变得更忧郁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撒卡冲着镜子吼了起来,他刚刚还陶醉在控制着大军把修特一干人等斩成肉酱的幻想之中,却一下子又被碎魔晶给折磨回了现实中。
  “他来了……”魔镜中的撒卡一下子站直了身子,刚刚还忧郁的眼神却一下子变成了恐惧,直直地盯着撒卡的身后。
  “谁!”撒卡紧张地站了起来,身后却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我……”那个熟悉的声音平静地回答道。

  PS:首先向大家道歉,出差了两个星期,小说两周没有更新,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赶快补稿啊。
  此外还有件事情向大家道歉的,因为这篇小说前后拖延的时间比较长,所以一些“历史性”的资料出现了前后不一致的情况。比较重大的错误就是二十年前六英雄到冰风谷的时候并没有和碎魔晶战斗过;碎魔晶在千年以前的第一次魔神战争中就被封印到了冰峰岛下。这些错误在第二幕全部完成以后我会从头到尾更改一下,再次谢谢小猪对我的提醒和帮助。
  其实,这里还要回答另外一位朋友的问题。我之所以在小说里面选择被遗忘国度作为大背景其实是基于一个传统的考虑。亚洲的小说所写的东西很喜欢自成一个系统,每个作者都创造一个自己的世界观,很多并不成熟,甚至只有一个空架子。被遗忘的国度从诞生到现在已经恐怕有三四十年的历史了,其中的背景、世界地图、设定、人物等都已经是非常成熟的了。以此为基础添砖加瓦也许才是作为新的作者比较简单也有效的方法。这里我还是推荐一下喜欢看奇幻小说的看一看萨尔瓦多的《黑暗精灵》和《冰风谷》三步曲,这两部比起龙枪系列来说多了太多的作为小说应该具备的娱乐因素。
  还有一个就是龙骑士并不是被遗忘国度的设定,龙枪上有这一设定,恐怕半人半龙的雪希也是作者想出来的而已。“在被遗忘的国度,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所以,大家不用考虑太多,就来静静地欣赏这一幕关于修特的传奇一生的故事好了,呵呵。